【牧春牧】Lover

几乎一夜之间变盛夏。

牧在闷热的半夜醒来,拨开被子抬膝透气。没一会,春田的脚便毫不客气地搁上来。

“干嘛。”其实不算问句。

“凉快啊。”猜都猜得出来。

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理由正当(咦)。牧在翻身时抽出自己的腿,带了几分倦意打量春田趴着轻轻打呼。

如果要细数春田创一的优点,不怕冷第一,自来熟第二,很快入睡第三,第四的话……打呼的样子很可爱?

鼻子摸到一半,腿上陡然一沉——睡梦中还不忘蹭上来——牧油然而生那么点忿忿,对着春田的耳垂就是干脆一捏。

耳朵软乎乎的,嗯,姑且……第五个优点?



第二天汗湿的床单就被拆下来洗。牧在白到耀目的天光下抖开织物,春田过来帮忙,摸到晾衣架,感叹了句好烫,然后眯起眼抬头望天,认真吐槽起什么时候能降温啊。

昨晚被抚摸过的耳朵在阳光下透出点粉红,看得牧忍不住又上手捏。春田先缩了缩脖子,对着牧言不由衷地嘟囔了声干嘛,搓搓鼻尖,耳朵比刚才更红。

耳朵也好鼻尖也好,在一起没多久,牧便发现春田很喜欢被抚摸。按道理,这个喜好很容易裹上一层油腻的味道,可春田乱蓬的头发,清澈又偶尔懵懵的眼神,无意识微撅的唇,连同抬头时格外明显的喉结,把这些举动变成犹如小动物一般的撒娇。

这也算一个优点?

还老说他像吉娃娃——牧又去拨他通红的耳根——明明自己也像只柴犬。

“干嘛……”其实这也不算个问句。

眼见春田要露出“怎么啦怎么啦是不是我帅到让你情不自禁啦快承认吧啊哈哈哈”的臭屁表情,牧果断戳了戳他的下巴故作嫌恶:

“都两层了,噫。”

“啊?什么?”他去摸,随即冲离开的牧义正辞严,“没有,刚刚缩了下脖子!”

嗯,的确胖了。

“再说冬天囤积点脂肪不很正常。”

嗯,还不是虚的。

“再说不夏天了嘛,稍微出点汗就行。”他跟着牧噔噔噔下楼,剩最后两阶楼梯时兴起一跳,倒牧身上顺便扒住,“抓~到!”

一个趔趄又站稳,牧默默吐槽自己被某人锻炼得很抗冲击(?),回头想板脸,这头春田嘿嘿笑着挨上来:“中午吃什么呀~”

听听,听听,就这么自然地冒出奶音。

“荞麦凉面?”

“好啊!”

清澈的眼里满满吃货的真诚,牧瞬间一点脾气都没有:“加炸鸡?”

真诚的眼神更亮:“好呀好呀!”

有时候,牧真的以为春田的人生字典里不存在“厌烦”这个词。从同居的第一顿饭开始,他已经做了第……不知道多少次的炸鸡,但春田依旧能在第……不知道多少加一次听到这道菜名时,露出第一次般的兴奋。

“我说你啊……”

“唔?”

“一直吃炸鸡不觉得腻吗?”

“……唔?”

春田刚吸溜进一筷子面,还给自己塞了块炸鸡,鼓着腮帮一边咀嚼一边浮现莫名其妙的表情。没来得及开口,这边牧抽了纸巾伸手过来要擦他溅到嘴角的酱油,他便抬头探身过来努起嘴,示意牧擦擦,再擦擦。

“这么好吃,”他咽下嘴里的一大坨道,“为什么要腻?”

啊,直球砸脸上了。

牧忙喝啤酒平稳心跳,暗暗吐槽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为这种事耳朵烫。这边春田还在疑惑,他掩饰地四下张望,瞥见墙上的挂历,强行换话题:“明天参加婚礼,西服拿出来我熨一下。”

春田超级好哄地点头,附赠“嗯嗯”两声,低头继续呲溜呲溜起面条。



饭后熨衣服没花多少时间,倒卡在了挑领带上。简单套了件衬衫的春田站镜子前竖起衣领,打量牧在自己面前比划领带的样子。

“这条怎么样,波点的?”

“好啊。”

“还是说,换这条格纹的?”

“也好。”

“酒红的,还是深棕的?”

“都可以啊。”

牧停下动作:“专心点啊。”

“我很专心啊。”

“那你想戴哪条?”

“都行,你决定啊。”

“那我随便啦?”

春田依旧盯着他不肯挪开眼,仿佛怀抱了某个值得窃喜的秘密:

“哦。”

隔天老同学的婚宴平平无奇,中间有熟人过来打招呼,春田昂首挺胸整衣襟。牧围观他努力重点突出领带的架势,好几次忍不住笑地别过脸。

结束时出酒店,漫天晚霞把天幕渲染成深深浅浅的紫色,看样子,明天又是个好天气。

“还会降温吗?”

“听说会。”

“诶~~十度十度的那种吗?”

“那还不至于,顶多跌个两三度吧。”

“这样啊……今年春天好短,樱花都没飘几天就全变成叶子了。”

“我们不是去赏过樱了嘛。”

春田歪过头,挽着伴手礼袋子的手挠挠耳朵:“感觉还不够。”

牧转脸看向他:“不够?”

“嗯,”春田对上他的眼睛,又错开目光,像说给他听又像说给自己听,“不够。”

是什么不够呢。牧隐隐猜到答案,莫名不想追问。暧昧的气氛就这样充斥在两人之间,他忽然陷入某种奇妙的怀疑里:这是他们认识的第几天,还是结婚后的第几年。



稀释这股气氛的还是食物(咦为什么加个还)。商业街上的超市竖了大标语打折,特意划出有冰激凌。被吸引的春田拉着牧进去围观,觉得非常合算便说要不买点吧。

回到家放速冻,剩下一盒怎么都塞不进。春田在一旁掩饰不住的开心:“那就吃掉吧!”

故意的吧。

双人份的量,两个勺子,在追的综艺节目更新了最新一期。洗完澡的春田抱着不知从哪里翻出的未拆封沐浴露给牧:“这个是不是很久之前买的?”

牧接过来找生产日期:“……两年前到期的。”

“哇!还能用吧?闻着挺香的。”

“最好别,搞不好过敏。”

“诶~明明还有这么一大瓶。”他面露惋惜,忽然灵光一闪,“要不把它放浴室香一香空气?”

都人工香精闻久了不难受么——牧抬手示意他坐自己身边,提起他搭脖子上的毛巾:

“头发,要擦干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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